橘木

【Avengers】Dream（3）

三、

Wanda仰面躺在床上，静静地凝视着天花板。她缓缓地用手指抚摸着自己的额头，唇边浮现出一个淡淡的笑容。

今晚被Bucky喊过去的时候她很吃惊，但很开心。Bucky来到Avengers有一段时间了，但他总像是和大家隔着一条鸿沟，冷漠的将自己与大家隔离开。Wanda知道Bucky有过一段很艰难的岁月，她零零散散地听Natasha讲过一些，所以，即使没有Cap的嘱咐她也会友好地对待Bucky。

Bucky很不容易，他的遭遇甚至让她想到自己。他们一样做了错事，不论是否是自愿，是否是被他人蛊惑，做了就是做了。看着现在的Bucky，她想起了曾经的自己。

Wanda总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感觉自己被一种浓稠的感情包裹，那种孤独寂寞压得她很难受，甚至觉得有点喘不过气。“Pietro……”Wanda轻轻地呼唤那个名字，只是名字的主人再也不会出现再她面前了。

那是很艰难的一段岁月，十岁的Wanda和Pietro紧紧的抱在一起，蜷缩在床底下，望着那枚立在瓦砾堆里的炮弹，随时等待死亡的到来。Wanda本以为，那两天的时间内她经历了人生中最绝望的时刻，但直到Pietro去世，她才知道她错了。那时她的手和Pietro紧紧握在一起，即使全世界都抛弃她了，她还有Pietro。但现在，她只有自己了。

Wanda并不太清楚Bucky和Steve的关系，她也只是从同伴的口中断断续续的得知他们是朋友，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伙伴。但她能隐约感觉到，Bucky对Steve而言并不仅仅是那样。她还记得Steve刚把Bucky找回来的那一天，Steve在会议室和新领导商谈了很久。从会议室出来的Steve面色凝重，那可一点都没有Captain America的从容坚定。

Wanda大概能想到，新上任的Avengers局长一定好好难为了Steve一番，不然他也不会脸色这么难看。

她走上前去和他打了个招呼，他们静静地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，凝视窗外的风景。一阵沉默后，她开口问他，这值得吗。他回答，值得。她顿了一下，又问道，他对你很重要吗。他扭过头来，凝视着她的双眼，眼神坚定地说，就像Pietro对你一样重要。

那一刻，Wanda明白了Steve的决心。

所以当今晚收到Bucky短信的那一刻，Wanda不仅感觉开心，还有一种能被接纳了的感觉。她很开心Bucky能来找她，无论是什么事，她感觉到自己是被他需要的。

Wanda刚加入Avengers的时候，也很不安很矛盾。但很快，她发现Avengers都是很不错的人，尽管他们有时会喝醉酒讲一些无聊的笑话，或是把咖啡渣倒进水槽，但他们都很照顾她。渐渐的，Wanda也对Avengers敞开心扉。

而此刻，Wanda也由衷地希望，有一天，Bucky也能对他们放下防备。因为她也经历过他所处的境地，所以她清楚地知道，那种被人照顾的温暖，被人需要的安心。

Bucky请Wanda帮他剪头发时，她是犹豫的。其实她并没有尝试过帮别人剪头发，但既然Bucky向她提出了这个请求，她无论如何都想帮他完成。

Bucky摘掉帽子的那一瞬间，Wanda甚至有点想笑。看来Bucky一定是在自己努力尝试过的情况下才找人求助的，老实说，他现在的发型可真是糟糕。原本的中长发被剪得零零散散，要是让Clint看见，多半会笑的直不起腰。

Clint人不错，不过总是喜欢开别人的玩笑，虽然他没有恶意。有时Clint开了什么不当的玩笑，Natasha会去教训他，虽然他很生气Natasha的举动，但多半也只是发发牢骚。能看出来，他们的感情很不错。

Natasha像个女王，Wanda总是感觉自己在她的目光下无所遁形。她很照顾Wanda，Wanda也很喜欢她。虽然有时候她也会开Wanda的玩笑，但多数情况下她都是在欺负那些小伙子。虽说是“欺负”，但Natasha多半并不那么认为吧，Wanda认为，她一定会觉得那是爱。

眼下，Wanda盯着Bucky那个失败透顶的造型，将它深深记在脑海中。看来多半是没办法和Natasha分享了，她可不想他们好不容易促进的关系重新回到原点，或者是被Bucky追杀到天涯海角。

Bucky拿出一本看上去有点历史的杂志递给Wanda，上面有一张Bucky自己的照片，他示意Wanda依照照片上他的造型给他剪。

Wanda点了点头，拿起剪刀认真地修剪，两人没有再说话。

多数情况下Wanda是不喜欢这种沉默的氛围的，不过Bucky散发着一种宁静的氛围，即使没有人说话倒也不显得尴尬，相反，Wanda甚至觉得这种感觉很好。她开始觉得，自己真有点喜欢眼前这个小伙子了。

不过现在，Wanda也很庆幸Bucky没和自己搭话，她努力表现出自己的镇定，但其实心离恨没底气。Wanda甚至开始思考，万一自己把他的头发剪坏了应该怎么收场了。

Bucky能把自己的头发交给她这一定是一种极大的信任，他可不会轻易就让别人这么接近自己，更何况还拿着剪刀这种致命的武器。当然Wanda也不会让别人轻易碰自己的头发，当然这理由和Bucky不一样，多半Natasha会很赞成她的意见，那可是女孩子宝贵的东西。

Bucky的发质很柔软，Wanda甚至觉得自己是在修剪一只懒散的猫咪，不过她可要很小心，万一弄砸了猫咪可是会很生气的。

不过谢天谢地，最终成品还是很不错的，Wanda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手艺。在清扫了一下周围的碎头发后，她兴奋地拉着他去欣赏自己的杰作。她看着Bucky仔细地打量着镜中的自己，最终肯定般的点了点头。

Wanda有一瞬间有点失望，她希望Bucky能给她更过的反馈，不过转念一想，这对于他已经是很高的肯定了，他们还有很多的时间，何必急于一时。

让Wanda感到开心的是，Bucky坚持要去送她。虽然她一再表示自己可以回去，但Bucky还是坚持要去送她。Wanda虽然觉得很麻烦Bucky，但最终很开心的接受了。虽然她绝对可以一打十，没有人能欺负她，但没有女孩能拒绝男孩子的绅士不是吗。

Bucky能来送她，这姑且也算是友谊的一种进步吧。

Wanda再次觉得今天是幸运的一天。

回到总部的时候Wanda没想到Natasha还没去睡，她像一个女王一样坐在沙发上品着红酒。有时Wanda会思考自己将来会不会像Natasha一样优雅，至少她由衷地希望自己可以。

Natasha准确说出来Wanda是去那里的时候，她感觉自己的心跳都漏了一拍，Natasha真是太厉害了。

她坐在Natasha身旁目瞪口呆地听着她的分析，心中对她崇拜不已。

最终，女王赏赐在崇拜者额头上一个温柔的吻。

她说，晚安，小女巫。

Pietro去世之后，Wanda经常深夜的时候被孤独包围。她想起他们还是试验品的时候，每当她感觉不舒服，Pietro都会温柔地抚摸她的头发，给她一个温柔的拥抱，那就像他们很小的时候会得到的晚安吻一样温暖。但现在，已经没有人会那样对她了。她不仅失去了那两个温柔的晚安吻，也失去了那只紧紧牵着她的手。

而今晚，在Natasha的晚安吻之下，那种熟悉的寂寞感没有袭来。

看来今晚能睡个好觉。

Wanda翻了个身，意识模糊的想到。